第24章 迷途 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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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迷途 10
“好笑嗎？”“抱歉。”．
如月時雨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站在門口，朝拿著面包片急匆匆跑出來的吉野順平打了個招呼：“早上好呀。噢？面包片，有男主角那味兒了。”
“什麽男主角？？不對，你要出去的話倒是跟我說一聲啊！”吉野順平把鐵門拉好，不太高興地說，“知不知道我早上醒來找了你多久！什麽床下面、衣櫥裏、櫃子啊抽屜的都翻遍了！”
如月時雨擺擺手打斷對方：“抽屜我還是進不去的，又不是貓。”
“糟了沒時間說這個了，早上找你花時間太久要遲到了！”吉野順平說著向著學校的方向跑了兩步，又從包裏拿出一個便當塞到少年手裏，“太沈了，提前給你！”
“哇……還真的有啊。”如月時雨舉起便當盒，眨眨眼睛感激涕零地回過頭，“謝訁——”
少年話音未落，吉野順平已經跑出百米開外。他也不急著追，擡頭朝屋頂的六道骸揮了揮手：“骸先生，我出門了——”
六道骸本不想理會，奈何少年跟布谷鳥一樣堅持不懈地在下面「我出門了——我出門了」吵得不行，已經有跳上屋頂的趨勢，這才趕緊揮了揮手打發對方。
如月時雨見青年一臉的無奈，開心地咧嘴一笑，這才追向吉野順平。
追個普通的少年還不是一眨眼的事情。
他輕松地跑在吉野順平身邊，一邊感慨面包片的Q彈，一邊恨鐵不成鋼地說：“你說哪個男主角上學叼著面包片是全力沖刺的。人家都是佯裝著急，跑得悠哉，轉角遇到愛。你小心消化不良。”
吉野順平懶得吐槽兩個人之間的體能差，啃著面包片含糊不清道：“講道理，你說的那種一般是女主角。”
如月時雨摸了摸下巴：“哎？仔細想想還真是……木本櫻那種。”
公交站近在咫尺，車卻剛好駛走。
“啊，公交車走了！”吉野順平靠在站牌上氣喘籲籲，緩了口氣後不甘心地癱坐到長椅上，“看到有人跑過來就稍微停一下嘛……可惡，鐵定要遲到了。”
如月時雨拿出手機翻了翻地圖：“你拿著面包片也上不了車吧。步行三十分鐘啊……”
吉野順平撓了撓頭，又吃了一口面包片：“算了，不然翹課算了。我也不想因為遲到在外面罰站，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？出都出來了。”
如月時雨將手機丟給吉野順平，蹲下來做了一下拉伸：“這不行，無故翹課這種事情放到我家庭教師那邊是要被一槍崩頭的。”
吉野順平險些沒接住手機，迷茫地看著還在顯示路線的地圖，又看向蹦蹦跳跳的少年：“你不會是想讓我跑過去吧？大熱天的，我不會幹這種事情的，你死心吧。”
“不是你跑，是我跑。算是便當的回禮。”如月時雨說著將便當也放到吉野順平懷裏。
“什麽亂七八糟的。”吉野順平右眼皮開始狂跳，少年伸手捂住眼睛，“嘶——是不是沒睡好啊，眼皮怎麽跳得這麽厲害。”
“沒睡好……我懂了。”如月時雨說著走到他身邊。
“你懂什麽了？”
話音剛落，迎接吉野順平的便是身體的騰空，他慌張地看向如月時雨，對方一臉溫柔：“這樣你就能休息了，還能吃面包，也不會噎著。咒力這東西確實不錯，能把你抱起來大抵還是靠我的咒力量。”
“我不想聽？把我放下？！我丟不起這個人！”吉野順平瘋狂地張望周圍，好在是附近沒有人。
“放心吧，一般人看不到我，包括我拿的東西、人，他們也是看不到的。是不是很浪漫？”少年說著利用死氣之火徹底騰空，加速朝著目的地飛去，“幫我指一下方向。”
“好快！你有什麽問題啊！”
吉野順平根本不敢掙紮，就怕纖細的少年手一滑就把他掉下去。況且，這根本就不是能吃面包片的速度，毫無浪漫可言，他驚恐地感受到有只烏鴉差點沒能避開他，擦著頭皮掠過：“好危險啊？！”
“德地圖持續為您導航，前方左——路線偏移，重新規——路線偏——路——”
如月時雨揚聲喝道：“吉野君，你來指路！不然我只能在空中一直轉圈了！”
吉野順平破罐子破摔，在高速移動引起的風中張望了一下，指著學校的方向喊道：“兩、兩點的方向直線沖就可以！”
“好！我看到了！”如月時雨加大背後死氣之火的輸出量，“學校鐘樓建那麽高都是有理由的啊。”
少年背後的火焰與其說像翅膀，更像是烤肉用的電子打□□，吉野順平怒喝：“不是為了讓你飛到學校才建那麽高的！”
但多虧於此，步行三十分鐘的路程被縮短至兩分鐘，距離打預備鈴還有五分鐘，已經是綽綽有餘了。
吉野順平剛要松一口氣，卻發現少年一直在繞著學校上空瘋狂旋轉。他擡頭望去，不安至極地看到如月時雨正瞳孔地震。
“你……為什麽不下去？”
少年移開視線：“那個，背上噴火的方式我只會用手剎車。我不知道怎麽停，也不會原地滯空，畢、畢竟我不是蜂鳥嘛——哈哈！”
“好笑嗎？”
“抱歉。”
“那你試試用手停？”
“我單手抱不了你，這個動作的話會烤到你的。”
“那怎麽辦啊！”
“兩個辦法。”如月時雨嚴肅地說，“第一種辦法是繞著鐘塔螺旋下降。但問題是因為慣性，我倆可能要死一個。第二種辦法是我飛高一點，把你放下，然後在下面接住你。”
“？”少年眼神肅穆，毫無開玩笑的意思：“你選哪一種。”
“你不是來保護我的嗎，為什麽要迫害我？”
“抱歉，但你得快點選，我手要沒力氣了。”
“哪一種我都看不到存活的可能性啊？！”
如月時雨飛至更高的地方，含情脈脈地看著對方：“我要松手了。（信任）me？”
“noooooo啊啊啊！”
醫務室。
如月時雨蹲在病床旁邊，可憐巴巴地把臉貼在床鋪上，伸出手指戳了戳對方：“你還好嗎。”
吉野順平臉色慘白，兩眼不帶焦距地盯著天花板：“我還好，只是有點惡心。”
“所以說跑步的時候不要吃東西啦。”
“是這個問題？你良心不會痛嗎？”
“至少沒翹課嘛！”
“第一節課已經開始了，而我在醫務室。”吉野順平痛苦面具，“區別在哪，我翹課還能躺得更舒服一點。”
醫務室老師拉開簾子：“怎麽了，肚子疼還會產生幻覺自言自語？早上吃毒蘑菇了？好了就去上課。”
吉野順平有苦說不出，縮進被子裏，待醫務室老師嘆息著重新拉上簾子才冒出頭來，忍不住拍了一下如月時雨的腦袋。
少年軟綿綿地摸摸頭：“嘿嘿，痛。”
吉野順平簡直要高血壓，小聲喝道：“嘿什麽嘿！”
“我出去開會，中午回來。你好好在這躺著，舒服點了就去上課，知道沒有？”老師說著將鑰匙放到桌子上，走出醫務室，“鑰匙在墻上，走的時候鎖門，我回來了會去教室找你要。”
門被關好，如月時雨歪歪頭，說：“老師還挺信得過你的。”
“畢竟是醫務室常客嘛。”吉野順平感慨地說，“因為那幾個人。”
醫務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，如月時雨便站起身拉開簾子，讓光照到對方身上，同時坐到旁邊的病床上晃著腿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吉野順平側眸，少年坐著的地方剛好能擋住直射到他面部的陽光。對方皮歸皮，在細節上還是非常溫柔的。
如月時雨疑惑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像你一樣的咒靈多嗎？”吉野順平翻了個身側躺著面對少年，吃過藥之後胃已經沒有大礙了，就是剛才吃面包的時候太鬧騰導致消化不良而已，“說實話，我只見過你和真人先生兩個咒靈。高專方再怎麽跟我說詛咒是壞的、沒有人性的，我也毫無實感。”
“我不知道，我遇到過的咒靈也很少。”少年搖擺的腿緩緩停下來，斂了笑意說，“但是真人，是我見過的最惡劣的詛咒。”
吉野順平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的用詞，平時除去對他和虎杖悠仁都會乖乖使用敬語的少年，第一次對他人用了平語：“我記得他說過，他是在人類對人類的憎惡和畏懼中誕生的詛咒。”
如月時雨輕嘆，他並不打算把吉野凪的事情告訴對方，也不準備將明天要去殺真人的事情說出來。
“我想，他比你所想象的要惡劣一百萬倍。”
“是嗎？為什——”吉野順平的手機震了震，打斷了二者的對話。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短信，頭疼道：“又是高專的人……”
如月時雨問：“讓你去高專？”
吉野順平將手機放到一邊：“對。”
“你想去嗎？”
吉野順平踟躕片刻，又看向對方：“你想讓我去嗎？”
如月時雨聽了，噗嗤一笑。
對方壓抑了太久，在選擇的時候多多少少會顧及他人的想法，面臨重要選擇時的標桿往往是「吉野凪會怎麽想」，而非他自己的意願。現在咒術一類事情又沒法和吉野凪說，又開始尋求他的建議。
如月時雨淺笑著說：“你可以自由地去選。”
吉野順平呼吸一窒，須臾又露出發自心底的笑容。他翻身坐起來拿出便當，說：“我要提前吃。”
“那中午吃什麽？”
“到時候再想，吃了消化藥就餓了。”吉野順平擡了擡給對方做的便當，“你要一起嗎？”
“要——”
吉野順平在經歷電影院的事情後一直能夠看得見咒靈，便是有成為咒術師的潛力，說不準術式已經被激發了，也難怪咒術界那邊想挖人。少年如是想著，接過對方遞來的便當盒。
哪怕讓吉野順平轉入高專能得到高額的任務報酬，他也並不想讓對方「無從選擇」。
選擇的前提是公平地給予選項，去高專還是回歸正常人日常，都是他自己的事情。
如月時雨吃下小火腿，開心又滿足地對吉野順平一通狂誇，搞得對方都尷尬起來。——他並不想成為「引路人」。
【作話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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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男主角？？不對，你要出去的話倒是跟我說一聲啊！”吉野順平把鐵門拉好，不太高興地說，“知不知道我早上醒來找了你多久！什麽床下面、衣櫥裏、櫃子啊抽屜的都翻遍了！”
如月時雨擺擺手打斷對方：“抽屜我還是進不去的，又不是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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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話音未落，吉野順平已經跑出百米開外。他也不急著追，擡頭朝屋頂的六道骸揮了揮手：“骸先生，我出門了——”
六道骸本不想理會，奈何少年跟布谷鳥一樣堅持不懈地在下面「我出門了——我出門了」吵得不行，已經有跳上屋頂的趨勢，這才趕緊揮了揮手打發對方。
如月時雨見青年一臉的無奈，開心地咧嘴一笑，這才追向吉野順平。
追個普通的少年還不是一眨眼的事情。
他輕松地跑在吉野順平身邊，一邊感慨面包片的Q彈，一邊恨鐵不成鋼地說：“你說哪個男主角上學叼著面包片是全力沖刺的。人家都是佯裝著急，跑得悠哉，轉角遇到愛。你小心消化不良。”
吉野順平懶得吐槽兩個人之間的體能差，啃著面包片含糊不清道：“講道理，你說的那種一般是女主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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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，公交車走了！”吉野順平靠在站牌上氣喘籲籲，緩了口氣後不甘心地癱坐到長椅上，“看到有人跑過來就稍微停一下嘛……可惡，鐵定要遲到了。”
如月時雨拿出手機翻了翻地圖：“你拿著面包片也上不了車吧。步行三十分鐘啊……”
吉野順平撓了撓頭，又吃了一口面包片：“算了，不然翹課算了。我也不想因為遲到在外面罰站，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？出都出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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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野順平險些沒接住手機，迷茫地看著還在顯示路線的地圖，又看向蹦蹦跳跳的少年：“你不會是想讓我跑過去吧？大熱天的，我不會幹這種事情的，你死心吧。”
“不是你跑，是我跑。算是便當的回禮。”如月時雨說著將便當也放到吉野順平懷裏。
“什麽亂七八糟的。”吉野順平右眼皮開始狂跳，少年伸手捂住眼睛，“嘶——是不是沒睡好啊，眼皮怎麽跳得這麽厲害。”
“沒睡好……我懂了。”如月時雨說著走到他身邊。
“你懂什麽了？”
話音剛落，迎接吉野順平的便是身體的騰空，他慌張地看向如月時雨，對方一臉溫柔：“這樣你就能休息了，還能吃面包，也不會噎著。咒力這東西確實不錯，能把你抱起來大抵還是靠我的咒力量。”
“我不想聽？把我放下？！我丟不起這個人！”吉野順平瘋狂地張望周圍，好在是附近沒有人。
“放心吧，一般人看不到我，包括我拿的東西、人，他們也是看不到的。是不是很浪漫？”少年說著利用死氣之火徹底騰空，加速朝著目的地飛去，“幫我指一下方向。”
“好快！你有什麽問題啊！”
吉野順平根本不敢掙紮，就怕纖細的少年手一滑就把他掉下去。況且，這根本就不是能吃面包片的速度，毫無浪漫可言，他驚恐地感受到有只烏鴉差點沒能避開他，擦著頭皮掠過：“好危險啊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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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月時雨揚聲喝道：“吉野君，你來指路！不然我只能在空中一直轉圈了！”
吉野順平破罐子破摔，在高速移動引起的風中張望了一下，指著學校的方向喊道：“兩、兩點的方向直線沖就可以！”
“好！我看到了！”如月時雨加大背後死氣之火的輸出量，“學校鐘樓建那麽高都是有理由的啊。”
少年背後的火焰與其說像翅膀，更像是烤肉用的電子打□□，吉野順平怒喝：“不是為了讓你飛到學校才建那麽高的！”
但多虧於此，步行三十分鐘的路程被縮短至兩分鐘，距離打預備鈴還有五分鐘，已經是綽綽有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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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笑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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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怎麽辦啊！”
“兩個辦法。”如月時雨嚴肅地說，“第一種辦法是繞著鐘塔螺旋下降。但問題是因為慣性，我倆可能要死一個。第二種辦法是我飛高一點，把你放下，然後在下面接住你。”
“？”少年眼神肅穆，毫無開玩笑的意思：“你選哪一種。”
“你不是來保護我的嗎，為什麽要迫害我？”
“抱歉，但你得快點選，我手要沒力氣了。”
“哪一種我都看不到存活的可能性啊？！”
如月時雨飛至更高的地方，含情脈脈地看著對方：“我要松手了。（信任）me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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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務室。
如月時雨蹲在病床旁邊，可憐巴巴地把臉貼在床鋪上，伸出手指戳了戳對方：“你還好嗎。”
吉野順平臉色慘白，兩眼不帶焦距地盯著天花板：“我還好，只是有點惡心。”
“所以說跑步的時候不要吃東西啦。”
“是這個問題？你良心不會痛嗎？”
“至少沒翹課嘛！”
“第一節課已經開始了，而我在醫務室。”吉野順平痛苦面具，“區別在哪，我翹課還能躺得更舒服一點。”
醫務室老師拉開簾子：“怎麽了，肚子疼還會產生幻覺自言自語？早上吃毒蘑菇了？好了就去上課。”
吉野順平有苦說不出，縮進被子裏，待醫務室老師嘆息著重新拉上簾子才冒出頭來，忍不住拍了一下如月時雨的腦袋。
少年軟綿綿地摸摸頭：“嘿嘿，痛。”
吉野順平簡直要高血壓，小聲喝道：“嘿什麽嘿！”
“我出去開會，中午回來。你好好在這躺著，舒服點了就去上課，知道沒有？”老師說著將鑰匙放到桌子上，走出醫務室，“鑰匙在墻上，走的時候鎖門，我回來了會去教室找你要。”
門被關好，如月時雨歪歪頭，說：“老師還挺信得過你的。”
“畢竟是醫務室常客嘛。”吉野順平感慨地說，“因為那幾個人。”
醫務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，如月時雨便站起身拉開簾子，讓光照到對方身上，同時坐到旁邊的病床上晃著腿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吉野順平側眸，少年坐著的地方剛好能擋住直射到他面部的陽光。對方皮歸皮，在細節上還是非常溫柔的。
如月時雨疑惑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像你一樣的咒靈多嗎？”吉野順平翻了個身側躺著面對少年，吃過藥之後胃已經沒有大礙了，就是剛才吃面包的時候太鬧騰導致消化不良而已，“說實話，我只見過你和真人先生兩個咒靈。高專方再怎麽跟我說詛咒是壞的、沒有人性的，我也毫無實感。”
“我不知道，我遇到過的咒靈也很少。”少年搖擺的腿緩緩停下來，斂了笑意說，“但是真人，是我見過的最惡劣的詛咒。”
吉野順平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的用詞，平時除去對他和虎杖悠仁都會乖乖使用敬語的少年，第一次對他人用了平語：“我記得他說過，他是在人類對人類的憎惡和畏懼中誕生的詛咒。”
如月時雨輕嘆，他並不打算把吉野凪的事情告訴對方，也不準備將明天要去殺真人的事情說出來。
“我想，他比你所想象的要惡劣一百萬倍。”
“是嗎？為什——”吉野順平的手機震了震，打斷了二者的對話。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短信，頭疼道：“又是高專的人……”
如月時雨問：“讓你去高專？”
吉野順平將手機放到一邊：“對。”
“你想去嗎？”
吉野順平踟躕片刻，又看向對方：“你想讓我去嗎？”
如月時雨聽了，噗嗤一笑。
對方壓抑了太久，在選擇的時候多多少少會顧及他人的想法，面臨重要選擇時的標桿往往是「吉野凪會怎麽想」，而非他自己的意願。現在咒術一類事情又沒法和吉野凪說，又開始尋求他的建議。
如月時雨淺笑著說：“你可以自由地去選。”
吉野順平呼吸一窒，須臾又露出發自心底的笑容。他翻身坐起來拿出便當，說：“我要提前吃。”
“那中午吃什麽？”
“到時候再想，吃了消化藥就餓了。”吉野順平擡了擡給對方做的便當，“你要一起嗎？”
“要——”
吉野順平在經歷電影院的事情後一直能夠看得見咒靈，便是有成為咒術師的潛力，說不準術式已經被激發了，也難怪咒術界那邊想挖人。少年如是想著，接過對方遞來的便當盒。
哪怕讓吉野順平轉入高專能得到高額的任務報酬，他也並不想讓對方「無從選擇」。
選擇的前提是公平地給予選項，去高專還是回歸正常人日常，都是他自己的事情。
如月時雨吃下小火腿，開心又滿足地對吉野順平一通狂誇，搞得對方都尷尬起來。——他並不想成為「引路人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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